福耀集團重要地位行政官　曹德旺

福耀是福建省靠前家股份制改制企業，也是福建省靠前批在上交所掛牌的股份公司憑證，時間一晃已有十年了。這十年正是我國政治經濟領域改變公開不斷深入，資本市場從小到大，不斷發展的十年。福耀的發展歷程是中國社會改變公開的一個縮影，一個印證，一個杰出的作品。作為福耀的創始人和經營者，我親歷其間，感慨良多。回顧我們所走過的路，對于如何正確認識資本市場，充分利用資本市場的規則，制定企業戰略，提升企業素質，壯大企業規模是很有現實意義的。

一

很多人曾不止一次地問過我，福耀雖然上市很早，但從經濟權益憑證市場籌集的資金卻不多，與現在很多公司動輒幾個億的籌集資金相比，福耀是不是有點傻。這個問題我也不止一次想過。但企業究竟為什么要上市？上市公司的使命是什么？卻是一道怎么也繞不過去的坎兒。我們確實沒有從經濟權益憑證市場籌集很多的資金，不僅如此，我們還以近一倍的現金紅利回報給我們的股東。我們是上海經濟權益憑證市場一支分紅大于籌集資金的股份公司憑證。我們歷年增配與現金紅利分配的記錄如下：

歷年股份公司憑證發行與送配　

★1991年發行1634萬股

籌集資金2451.00萬元

★1993年10比5配股869.73萬股

籌集資金5218.38萬元

★1995年10比2.3配股1170.22萬股

籌集資金6319.20萬元

累計籌集資金：13988.58萬元

歷年派現金紅利

★1991年度10股派1.30元

派現金紅利743.47萬元

★1995年度10股派2.70元

派現金紅利5290.45萬元

★1997年度10股派0.37元

派現金紅利942.48萬元

★2000年度10股派2.70元

派現金紅利6877.59萬元

★2001年度10股派1.35元

派現金紅利5502.10萬元

★2002年度10股

派1.50元派現金紅利6785.92萬元

累計派現金紅利（含稅）： 26142.01萬元

與其它上市公司只顧圈錢，卻不給股東任何回報，甚至不惜造假、欺詐相比，福耀的確顯得很傻，但我認為這正是福耀的價值所在，中國企業的希望所在。我始終認為企業發行股份公司憑證是手段，追求企業可持續發展才是的、的目的，兩者之間的關系不應顛倒，也不能顛倒。福耀從一個小小的鄉鎮企業發展到中國汽車玻璃行業的龍頭企業，進而在世界范圍內確立了中國在這一領域強勢崛起的態勢，遵循的就是這樣一條規律。我們經濟權益憑證市場現在已經有了1200家上市公司，試想一下，如果每一家上市公司都能像我們這樣做，那么中國上市公司的質量將得到一體的提升、中國經濟權益憑證市場在國民經濟發展中的貢獻率將更大、6000萬股民的血汗錢得到的是豐厚的回報。

二

熟悉福耀歷史的人都知道，福耀1987年我與幾個股東籌集了627萬元資金創辦的。當時中國汽車玻璃工業幾乎為零，市場上到處充斥著進口的汽車玻璃，價格十分昂貴。我們的產品一出來就受到國內配件市場的歡迎，而且供不應求，利潤率也非常高。這一期間我們得到了快速的發展，從作坊式的小廠到在福清宏路工業區興建比較正規化的一廠、二廠，并且開始引進進口設備，員工人數也迅速增加到近千人，產值達到三、四千萬元。股東們都很開心，但他們更多是愿意全部分紅而不太情愿再投入。這與我的經營理念不一樣，我認為既然是這么好而且這么大的產業，應該加大投入，把它好地做下去。于是，當有的股東不愿意投入要求分紅退股時，我就把自己分紅的錢不斷地投進去。我一心想把這個產業做大來，只是感到錢不夠。

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期，國家還沒有資本市場，人們對公司上市融入資金還沒有概念。我的一位新加坡朋友是搞投入資金銀行業務的，他看見我的經營不錯就勸我把企業拿到新加坡去上市，為此他還專門邀請我去考察。這趟新加坡之行，使我靠前次對資本市場的性質有了了解。從新加坡回來時，我就在考慮怎樣把自己的企業規范起來，進入全部資本市場。正在這個時侯，聽說省相關部門要找企業做股份制改制的試點，我就主動地和省相關部門的有關部門的人說，愿意拿自己的企業做試驗。相關部門部門的人一聽很高興，因為他們正在發愁找不到這樣的企業。當時好一點的企業，人家不愿意做連聽都聽不懂的“股份制改制”，差的企業又沒有辦法進行試點。像我這樣的企業一來效益還不錯，二來又主動要求做試驗，真是送上門的好事！于是相關部門部門的人很快下來搞試點了。

中國長期實行的是計劃經濟，再加上歷年的政治運動，人們的思想長期受到桎梏，對市場經濟的很多東西一無所知，省相關部門改制辦的人雖然思想開明些，但也是在“摸著石頭過河”。這樣也好，既然大家都不熟悉游戲規則，我們就一邊干一邊摸索。因此還鬧出很多后來聽起來是很好笑的笑話來。其中一個較經典的案例就是經過評估，福耀當時的資產約六千萬元金額，考慮到發行一定要溢價，可又不知道怎么定溢價，怎么辦呢？于是干脆就把六千萬股折算成四千萬股，按每股1.5元發行。表面上看是溢價了，其實還是按折余價值發行。

從91年8月發行股份公司憑證到93年6月掛牌上市，近兩年的時間，有好多小股東對股份公司憑證是什么東西搞不清楚，聽了一些傳言、謠言，以為福耀股份公司憑證上不了市，要求來退股。當時我就想即使是上不了市，我的股份公司憑證也是貨真價實的，我們這么辛苦地經營，而且利潤也不錯，股東們不會吃虧的。我勸股東們不要退，退了今后會后悔的。誰知不勸還好，勸了，退的人就更多了，而且要求也更加迫切，各種各樣的駭人聽聞的理由都有，逼得你不得不退。后來我索性也不勸了，想要來退的我都一一回購，沒有錢借錢也要回購。我也不知道這些股份公司憑證較終能不能上市，但我只有一個信念：我的股份公司憑證是實實在在的，是有價值的。后來福耀的股份公司憑證上市了，漲幅驚人，當初要求退股較迫切的那些人，又都在我的面前痛心疾首地表示后悔。而我在資本市場掘到的靠前桶金，除了誠信還是誠信。這一點給我的印象尤為深刻。

三

93年股份公司憑證上市后，福耀成了一個公眾公司，這時我感到身上的責任更重了。企業經營的好壞已不再是我個人的事了，我要對買福耀股份公司憑證幾萬個股東負責，我要追求股東利益的非常大化。企業下一步的怎么發展始終縈繞在我的心頭。當時福耀的主業是做汽車玻璃，還涉及房地產和裝修工程。這兩個行業也都有一些利潤。但我有一個直覺，中國資本市場已經有了開端，就一定會發展起來，而且要與全部資本市場接軌。福耀既然成了一個上市公司，應該怎樣經營才能做到可以與全部資本市場接軌的上市公司呢？于是94年我把我們公告后的年度經營報告帶到香港，請當時任香港交易單位總監按全部規范的上市公司標準，對我們的經營狀況進行評估。這位總監是一位女士，人很有能力也很豪爽，她看完報告后，一針見血地指出了我們經營中存在的缺點，主業不夠突出。她說你們既做汽車玻璃，又做房地產，也搞裝修工程，你們想吸引什么樣的股東來繼續投入資金呢？做玻璃的，不會對房地產感興趣，同樣，做房地產的，也不對汽車玻璃感興趣。她的一席話給我的啟迪很大。

回來后，我又看了一些全部公司的年度報表，發現這些的公司的主業都十分突出，都是在某一領域處于領頭羊地位的，他們用心把一個行業做深做透。于是我著手清理房地產和裝修工程項目，把這些項目從集團的業務中剝離出去。與此同時，我們開始用配股的方式籌資建設萬達工廠，壯大主業。也就是從這個時侯起，福耀每年的利潤高標準來自汽車玻璃產品。

我們有所為，有所不為，走有經驗化的企業發展戰略，在當時的市場經濟條件下是罕見的。因為改變公開初期，中國市場巨大而且需求短缺，只要有一點經營頭腦的人，搞什么都能盈利，沒有幾個人是能捺的住性子，來走“獨木橋”的。但是正由于我們突出了主業，成了一個純粹的汽車玻璃供應商，具備了按全部規則進行游戲的基礎。全部玻璃巨頭——擁有300多年歷史的法國圣戈班，在進入中國市場時才選中了與我們進行合作。1996年隨著圣戈班入主福耀成為靠前大股東，福耀真實意義上開始了全部規范化的管理，這不僅包括在財務制度、工藝流程、產品質量等等，也體現在公司的治理結構上。

福耀脫胎于鄉鎮企業，當時股東中只有我一個人是搞汽車玻璃出身的，其他股東沒有對這個行業有研究和關注的。這也就使得我在決策中要慎之又慎。我在美國考察時發現他們的單獨董事制度很好，這些單獨董事代表小股東的利益來對公司的經營決策提意見。當時我們的經濟權益憑證市場也沒有什么監管制度，人們對“單獨董事”還沒有概念，但為了福耀能更好地發展，我在1994年主動請了香港人士楊永全先生來當我們的單獨董事，這后來也被人們傳為佳話。據考證，福耀是中國經濟權益憑證市場靠前個引入單獨董事制度的上市公司。隨著圣戈班的入主，我們的股東結構也隨之得到改善，股權漸漸集中到真實關心玻璃工業發展股東們的手里。我當時只有一個心愿，即使我將來退休了，福耀有真實懂行的股東在主理，我也就放心了。

四

圣戈班入主福耀三年，兩個東、西方企業文化在結合的過程中，有磨合也有沖突，有成功也有失敗。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我們在股份制的基礎上更加熟悉了全部商業的游戲規則。隨著圣戈班在大部分國家戰略的調整，1999年，圣戈班撤出福耀，我回購了他們手中的股份公司憑證，成為福耀的控股股東。也就是從這一年起，福耀站在一個新的起點上開始高速發展。

今天我們已構建了長春、重慶、上海、北京等幅射全國的產銷網絡體系，并且逆上游開發。我們親手創出了中國汽車玻璃一塊“認證”，我們的產品50%出口全部市場，中國品牌在全部舞臺上顯示中國人的實力。去年我們成功地回擊了加拿大反傾銷案，打蠃了這場中國加入WTO后的靠前個全部傾銷案的官司，給我們的股東以較大的信心，給正在遭受傾銷指控的中國其它企業以較大的振奮。2003年1月29號，我們如期發布了2002年的年度經營報告，福耀實現凈利潤18428.81萬元，每股收益0.41元，每股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為0.85元。我們向股東又交出了一份滿意的答卷。

我常常想，福耀的成功不是偶然的，如果沒有黨的改變公開的政策，沒有實行股份制改制和公司治理結構調整，沒有中國資本市場的支持，也就不會有福耀的今天。如果說福耀所走的路有什么可以值得借鑒的，那就是企業上市是手段不是目的，上市公司的使命就是誠實、誠信、自律，一心一意謀求企業的發展，將企業做強、做大，基業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