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是人們日常生活中離不開的重要物品,然而碎玻璃和廢玻璃制品一旦隨意亂丟就成為很難處理的環境污染物,大量廢玻璃充斥城市的垃圾場,還贏得了一個“閃色污染”的惡名。
以前,上海的廢玻璃處理一直處于“玻璃碴收集——運至外省市加工成玻璃鋼等制品——運回上海——使用消耗”的處理“怪圈”之中,這樣不僅消耗大量勞動力,還容易造成二次污染。而今,記者欣喜地發現這種怪圈已被打破,大量廢玻璃走上了更順暢的回收更新軌道,由散落四方到真實唱好了“現代循環曲”。
玻璃:回收率僅為30%
統計表明,上海一年大約要消耗20多萬噸玻璃,其中約四分之三,即約15萬噸是各種各樣的瓶子,主要是酒瓶、汽水瓶等,還有少量的藥瓶。三十年前,上海曾經有過一個龐大的網絡,把這些舊瓶、碎玻璃回收起來,投入爐子,重新燒制成玻璃制品。后來,這個網絡“破碎”了,大量廢玻璃淪落成為“閃色污染”,被送進了廢棄物堆埋場。
在傳統線性理論支配下,玻璃是一種“資源消耗大戶”,每生產一噸玻璃,需要消耗約1.1噸各種原料,包括800千克左右的
石英砂、130千克左右的燒堿和同等數量的石灰石,再加上約140公升的重油或等比的其他能源。為了熔煉有色玻璃,那就還必須摻入一些特種物質。這種種原料,大都屬于不可更新的礦物資源。因此,為了節約原料、能源,降低生產成本,人們常常選擇“石英——玻璃——廢玻璃——代石英——玻璃”的循環生產方式。然而讓人遺憾的是,在國外像瑞士、德國、日本等國家,廢玻璃的回收利用率都已達到80%以上,世界平均水平也已接近50%。而我國的廢玻璃回收利用率卻曾長期徘徊在25%至30%之間,連上海這樣的經濟中心城市也不例外。
昔日:回收利用困難多
玻璃循環利用率為何這樣低,有兩個現實的原因,使這件好事做起來相當“吃力”。
一是廢玻璃分量重,有棱角,收集、運輸都很困難。二是一般日用玻璃分為三色,透明色、棕色、綠色,分別含有各種微量添加物,要更新利用就必須先將三種顏色的廢玻璃分揀開來,不能混雜。集運、分揀難,提高了回收加工的成本,使一般玻璃生產廠寧愿大老遠地到礦山購買使用新原料,而不愿去搞回收、摻用廢玻璃的“傻事”。
上海對玻璃的循環利用作出過長期而艱巨的努力。十多年前,上海輕工玻璃公司組建了上海“獨此一家”專“吃”廢玻璃的“行申玻璃廠”。但就是由于未能打破上述兩大難關,長期處于勞動強度大、工效低、規模小、效益差的困難境地。
今日:省出一座石英礦
從前年開始,上海輕工玻璃公司“三箭齊發”,先是充實、健全了下屬“上海綠色家園廢玻璃回收經營公司”的回收網絡,使每年回收廢玻璃的數量提高到15萬噸以上。同時,對“行申玻璃廠”作了大幅度改造,組建了全新的“上海申行玻璃公司”,投入近千萬元引入奧地利先進的全自動控制分揀玻璃粒流水線,把年廢玻璃加工能力躍升到15萬噸,分揀精度也提高到了95%以上,完全能夠滿足廢玻璃高值利用的要求。其三,把“申行”廠與鄰近的上海澳聯玻璃公司掛上鉤,使它“生產”的15萬噸優異廢玻璃粒,全部供應給這家國內目前非常大的玻璃容器制造企業,與新石英礦砂混合起來,用來制造各種酒瓶、果汁瓶、奶瓶、藥瓶。
這三支“箭”射出去后,上海廢玻璃回收利用局面大為改觀,綜合利用價值也大為增加:“申行”廠的面貌完全非“行申”可比,工人勞動強度大大降低、個人收益大有提高,工廠也在去年初次出現了利潤;“澳聯”則僅因簡單改變了“食譜”,每年就已減少上千萬元的直接成本支出,而且使它有足夠的資本去爭取“上海市清潔生產企業”的榮譽;全市
玻璃瓶生產的原料消耗與污染排放均大為減少,按市“綠色工業促進會”相關人士測算,由于有了這15萬噸廢玻璃來替代石英砂,等于為子孫保留了一座小型石英礦、使鐵路可以少安排200列重載貨列,還可以節約上千噸燒堿、數千萬度電!
在申行玻璃廠的現場,記者完整地看到了廢玻璃現代循環的全過程:滿滿幾只大船的廢玻璃由碼頭卸下,送上傳送帶進入廠區,經過清洗、粗碾,進入了自動分揀流水線;在攝像頭的監視下,各色玻璃被自動分開,并揀出塑料瓶蓋、廣告貼紙等雜質;揀清后的透明、棕、綠玻璃被分別碾成細顆粒狀,仿佛如純凈的石英砂,碼入倉庫;再裝車啟運到澳聯玻璃公司,投入熔爐,變成漂亮的新瓶,完成了一次真實意義的“浴火重生”。